有人說:父親是一座山,高大威嚴;父親是一汪水,深藏不露。提到父親,很多人腦子中出來的也許除了小時候的打罵就沒有其他的了。曾經(jīng)父親給我印象也是嚴肅的,在我的心中父親就是超級英雄,什么事情都難不住他。多少年,無論是生活的苦難,還是我們的叛逆;無論是疾病的折磨,還是環(huán)境的考驗。世間百態(tài),人生百味,父親泰然走過,坦然面對。我從未見他低過頭,彎過腰,更沒見過他的眼淚。
而如今我卻見過父親流過兩次淚了。第一次見到父親的眼淚,是爺爺走的時候,父親常和我說他是爺爺最疼愛的兒子,也是挨爺爺打最多的兒子。他說還沒讓爺爺享幾年清福,爺爺就走了;還沒帶爺爺去各地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,爺爺就走了;還沒來得及讓爺爺看見孫子結(jié)婚,爺爺就走了……那天父親要求自己一個人守夜,因為他說他有很多話想單獨和爺爺說,他自己一個人時而涕泣,時而自言自語,我想那個時候父親一定是很傷心的。
第二次見到父親的眼淚,是我弟弟今年離家返校的時候,那天我陪父親送弟弟上車。“要舍得吃、舍得穿,注意身體,多給家里打電話”——就這么一句話,他囑咐了不下五遍。當火車緩緩起步的時候,我隱約看見父親在擦著眼淚,我知道父親心里一直是覺得虧欠弟弟的,父親多次跟我說起不該讓弟弟上軍校,當兵辛苦……我想父親真的是老了,真的不舍得兒女遠赴他鄉(xiāng)了,可是他卻一直教育我們:好男兒志在四方。
有時候看著父親斑白的兩鬢,我就會想起父親擦淚的那一幕,雖然無聲但充滿愛。(郭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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