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開三國,朝綱之亂,可謂至矣盡矣,其一靈帝呼張讓為“阿父”,宦官已經(jīng)成了太上皇;其二趙忠、張讓差人向破黃巾有功之人索金帛,不與者罷官并加罪,如皇甫嵩、朱儶、盧植、劉備等,皆受其禍,真是索賄滿天飛;其三趙忠被封為車騎將軍,張讓等十三人皆封列侯,宦官專權;其四建議夫劉淘,徑到帝前大慟:“天下危在旦夕,陛下尚與閹宦共飲耶!”帝呼武士推出欲施斬刑。“臣死不惜,可憐漢室天下四百余年,到此一旦休矣!”司徒陳耽入宮諫帝。劉諫議何罪受誅?帝答:“毀謗近臣,冒瀆朕躬!”耽以頭撞而諫,帝怒,皆下獄,是夜十常侍即于獄中謀殺之。帝在宦官眼中已無君儀之尊,卻地地道道地成了傀儡。以致忠貞之士,大多棄官歸田。
自古奸賊當?shù)?,忠臣遭殃。曹操刺卓未遂,旋即發(fā)矯詔招諸侯征討。十七路諸侯應詔云集。由于各懷異心,使孫堅部不能按時得到糧餉,遭到兵損將亡,正好給敵人幫了大忙,十七路將軍卻奈何不得一個華雄。正在無計可施之際,卻讓一個縣令的弓馬手解了圍。應該說在緊要關頭,實是一件大功,卻因一個專以軍銜為選才取士標準的袁術,弄得盟主有功不敢賞,幸得曹操暗送酒肉去撫慰。
曹操在刺卓與討卓兩次無功之余,其義舉深得上層貴族的敬仰。于是智謀之士,慣戰(zhàn)之將,源源相投,民之歸附,猶水之就下、獸之走壙。又加以他絕出的軍事才能和善于籠聚人才的本領。濟北與黃巾一戰(zhàn),招降敗軍三十萬。自此人才濟濟,戰(zhàn)將百員,擁兵數(shù)十萬,威名大震。繼而獻帝納太尉楊彪之諫,招操入京,驅(qū)除催汜,成就大功。操繼納昭之諫,移駕許都。位極人臣,可以旋乾轉(zhuǎn)坤。他曾說道:“茍?zhí)烀诠?,吾其為文王?rdquo;,如以尊漢為前提,以文王為明鑒,輔佐少帝,以終其生。即是曹丕仍舊篡漢,也無損于他的偉績。但他并不能以文王為鑒,而修其德,但卻專務殺戮而不悔,威凌天子而不知止。如為父報仇時,不問屈直,欲將陶謙摘膽剜心,蕩洗徐州。大軍到處,殺戮人民,發(fā)掘墳墓,陶謙何罪,徐州生靈何罪?又如“宴長江曹操賦詩”中功勛素著的劉馥進言道:“丞相何出此不吉之言‘’,便死于他的刀下。其余如夢中殺人以及殺華陀、孔融、楊修等。當時和他過不去的都是漢朝忠臣。遇有大臣、國戚自宮內(nèi)出,即引隨從截查搜身,以婦人之心,行小人之事,實為正人所不取。衣袋詔一類的事,不能說無自招之嫌。六十一回中,孫權不是當面罵操為“漢賊”嗎?因此曾數(shù)次引起漢家忠臣的異舉,以致七八千人被殺。所以本書作者在目錄中寫道,稱正平裸衣罵賊、國賊尋兇殺貴妃、伏皇后為國捐生、討漢賊五臣死節(jié)、傳遺命奸雄數(shù)終已有定論。倘不與漢家為敵,漢賊也就不會存在。
盡管時過境遷在1700年之后,郭老欲為曹操翻案,卻因忠奸已定與功不抵過,又因被殺者全是漢家忠臣,竟成憾事。
再說武侯,未出隆中,先定三分。真千古一人,既出隆中,真是受任于敗軍之際。奉命于危難之間,兵微將寡,居無定所,取了西川,劉備才有了些許資本。備失了荊州之后,不聽諫阻,誓欲報二弟之仇,以致?lián)p兵折將,元氣大傷,幸臥龍預先布下“八陣圖”方得生還白帝城。此后先定南方,后出祈山。雖未實現(xiàn)興復漢室,還于舊都,其忠貞之心,堪為千古典范。后主聽信讒言,多次招回得勝之軍。三司馬逃生“上方谷”,武侯薨于五十四歲,皆是天意。司馬徽曾言:臥龍得其主,不得其時。崔州亦曾言:此正由治入亂之時,未可猝定,將軍欲使孔明斡旋天地,補綴乾坤,恐不易為,徒費心力耳;馬超、關興、張苞的早逝,以致西蜀元氣大傷,也許是桓靈造孽過甚,天命既定,不可強也。
姜維繼武侯之志,其忠貞之心,不減于武侯。他曾說:維在不容魏人來吞蜀,后主不明,以致有志不得展。
所謂天下大事,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。“亂世出英雄”,但“天時不如地利,地利不如人和”。人心所向才是統(tǒng)治者必須具備的重要條件。
滾滾長江東逝水,浪花淘盡英雄。如今三國早已離我們而去,無論是“桃園三結義”的兄弟情誼,“臨表涕零”的忠誠之心,還是千里走單騎的豪邁,淚失街亭的悲壯,總之一切都過去了,往事如風,物是人非,但故事總是值得人們?nèi)ピu說,英雄總是值得人們?nèi)ゾ囱龅摹#▍堑录儯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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